擦亮“立功群体”金字招牌——记贵州威宁“兵支书”、“兵校长”、“兵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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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巍然，赤水奔流，这里是传奇发生的地方——

80多年前的那个春天，中国工农红军面对敌人围追堵截，深入贵州毕节乌蒙山区展开乌蒙山回旋战。不畏强敌，迂回辗转上千里，红军痛击敌军，成功脱险，继“四渡赤水”后再创军事奇迹……

/ O. ?- \8 {; P% i; e1 ]. w* q40年前的春夏之交，新华社记者刘子富来到毕节。面对触目惊心的贫穷，他连夜写成报告发往北京。中央领导看后作出重要批示，毕节扶贫被列入重要工作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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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毕节贫困山区迎来历史性时刻，于2020年彻底撕掉绝对贫困的标签，在脱贫攻坚的伟大事业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S% x/ l% ]: u/ C; N$ m& r! |7 b历史的交响在这里回荡，希望在大山深处顽强生长。如今，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一股新的力量快速崛起——将汗水洒在故乡的田野，把军魂融入家国的奋斗，他们的名字叫“威宁高原兵”。“只要拼不死，就往死里拼”是“威宁高原兵”的信念，2018-2023年，威宁县入伍人员立三等功以上共计646人次，立功人数占入伍人数的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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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走向高原

窗外的风骤然变大，雨势却逐渐减弱。汽车穿过热闹的集镇，沿着盘山路一直开到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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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黔动先锋朝阳寨”七个大字金光熠熠。

) n# n+ [: e6 X) Q, c) _时至今日，毕节市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双龙镇凉山社区朝阳寨的传奇故事还在续写。全村41户人家走出22位戍边军人，88人次荣立军功，“功臣村”的称号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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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寨高原兵在“黔动先锋朝阳寨”下合影。

  w+ E" G- u$ F6 [! T  P9 m" x6 d人群中，身穿65式旧军装的姬田文格外显眼。61岁的姬田文是朝阳寨第一个高原兵。

这小雨如此熟悉——44年前的那个夜晚，也下着这样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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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20日晚，姬田文家中客人不断。有人送来1斤面条，有人送来10个鸡蛋，还有人拎来一瓶好酒，要和姬田文的父亲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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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是咱村第一个当兵的，给咱村争光了……”

那一晚，热情的村民在姬田文家待到夜里12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那一晚，这个早已习惯了日落而息的家庭，灯光彻夜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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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t) S6 T7 m3 S8 a6 W/ N- s0 h来到部队，姬田文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别人不同。随着海拔一点点上升，身边的战友被高原反应折磨得痛苦不堪，姬田文却没有太多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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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苞谷、背洋芋，上山放羊、下地砍柴，这就是威宁儿女的童年。”定居海拔2300米处，姬田文从小锻炼出强健的体魄。

乌蒙山上，其他农作物很难生长，但土豆、荞麦却疯长着，顽强而执着。威宁人的性格，像极了土豆和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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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 R. |1 A# q$ E1987年，姬田文退役回乡担任人武部部长。当年，征兵动员全靠一张嘴，每逢村里有红白喜事，姬田文便见缝插针宣传国防。

, a1 D  D5 c, F; @5 @9 e$ Q. f9 z# G“我就是在他影响下当兵的，那年他穿着军装到我屋头来，好威风！”姬田文的侄子姬正龙，全村第一个在部队提干的兵。退役后，他主动加入宣传国防的队伍。

1 c  m' R8 J2 K* V6 W" o征兵动员，姬正龙不用说的用唱的。《小白杨》《军中绿花》《强军战歌》……军歌唱出军人的奉献与担当，唤醒彝族乡亲心中的英雄梦。

* B5 k# z' r8 s- o0 G+ V. R时过境迁，征兵宣传早已从当年的走家入户变为如今的立体式传播——电视上、手机上、村里的宣传栏里……征兵标语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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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寨现役军人赵海永家中，立功喜报挂满整面墙。2021年，毕节市印发《选派“兵校长”加强全市中小学国防教育的实施方案》，“功臣之乡”威宁县率先响应，全市300余所学校聘请442名功臣模范、优秀退役军人、专武干部担任“兵校长”，定期开展国防教育，一等功臣赵海永就是其中之一。仅姬氏家族，就出了姬田文、姬正龙、姬万里、姬万奎、姬敬松五位“兵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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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q+ X8 w8 |  r( L: ]现役军人、一等功臣赵海永到双龙镇双龙小学给孩子们上国防教育课，休息期间孩子们抚摸功臣胸前的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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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基层人武部干了30多年的姬田文终于退休了。但逢年过节，他还会穿上那身穿了大半辈子的65式旧军装。

$ y* \* ?$ n, l% {村里的老人还在一遍遍讲述乌蒙山回旋战的故事，村里的孩子见了穿军装的叔叔会立正敬礼——在乌蒙山腹地的朝阳寨，“好男儿当兵去”成为一种风尚，成为每个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 z/ g% G: |, a  S/ K; |村道背后的秘密

- s5 \" V2 T0 f2 z. N1 A“10年前修的，还这么平整。”威宁自治县羊街镇双河村“兵支书”刘伟用力踩了踩路面，转过身对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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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一条小路蜿蜒而上。路两旁，一排排新居错落有致——路修通后，许多村民把家搬到了这里。

8 S5 M/ g* j$ I0 x& A- r( d时间倒退10年，双河村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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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 e6 K  _4 G8 n- i# v“汽车开不进来，人走上去泥巴甩到裤腰上。记者同志，路是给人走的、给车开的，走不了人、开不了车的路算什么路嘛？”提起当年的双河村，刘伟一连说了三个“太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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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_3 ]5 w) T9 q$ N# O/ I# Q原先，双河村村民大多以种洋芋、苞谷为生。这里的人们勤劳坚韧，干起农活来从不惜力，但因为交通不便，每年丰收时节，都有大批农产品烂在地里。

' r$ q( c% Z1 R' n1 k5 D“2010年1月，老镇长刘重文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村干。”接到电话时，刘伟刚把一车水果、蔬菜从云南拉到贵州，在收费站作短暂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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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后的刘伟一个人既跑运输又干销售，月收入超过3万元。回村工作一个月只有500元工资，但刘伟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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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  t3 ^2 u5 i- G( u“想奉献，当过兵的人都有这个念头！”刘伟话音未落，身旁的老支书刘世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我就晓得，你小子一定会回来！”

2012年2月，刘伟担任双河村党支部书记。他召开村民大会，把双河村在外发展的能人全部请回来，共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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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L- m3 Z4 y+ e8 m3 g96位代表站满会议室。“有的人好些年没回村，没想到竟然回来了。”当年的民兵连连长吉永江对那次会议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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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 k6 K) N先修路，村民意见一致。3年时间，刘伟要让全村通路。

向领导汇报，去相关部门协调，刘伟为了修路一次次往县里跑。财政局领导说：“修路的材料我给你，但这施工队伍，恐怕你得自己找！”

7 Y$ I2 L) `  Q  `. n“那咱就自己修！”刘伟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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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0 W; H! M  C+ O5 l7 z4 s6 F: E第一批能修3公里路的水泥送到了村里，而修路必不可少的沙石，则由刘伟带着村民去指定地点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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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E) X8 g. [; U刘伟召开村民大会，指定每家出一个劳动力，家里没人的可用工钱代替。但这条规定不适用于村干部和退役军人——村里的事，村干部和退役军人必须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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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的公路迎来验收小组。一番目测手敲，公路管理局的同志冲刘伟竖起大拇指：“你们这个路找哪家公司修的？很不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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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_& ]1 ]刘伟故作神秘：“我们这个路是‘双河公司’修的！”

“双河公司？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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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7 k; Q0 s3 o% v“双河公司的成员就是双河村村民。我们修路的秘诀只有一个：把村里的路、大家的路当作自家屋头的事来搞！”

看到了村民对修路的渴望，相关部门很快协调解决了剩下的20公里道路所需材料……

如今10年过去，走在平整的村道上，刘伟时不时想起当年村民们修路的场景，想起用力砸向路桩的铁锤和雨水般滴在泥浆里的汗水，当然还有把路修好的秘诀——“把村里的路、大家的路当作自家屋头的事来搞。”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在我们这里，只要谁干得好，家家户户排队学习。”刘伟说，带领村民奔向美好生活，离不开模范引领，少不了榜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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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左一）指导村民修剪石榴枝。软籽石榴种植是刘伟帮助双河村引进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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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毕节市退役军人事务局联合多部门印发《关于进一步做好在优秀退役军人中大力培养选拔农村基层组织带头人工作的通知》，结合村“两委”换届、村“两委”班子建设等工作充分谋划，全面摸排符合条件的退役军人基本情况和入村“两委”工作意愿，建立退役军人适用人才库，为“兵支书”作用发挥提供更广阔的舞台、更便利的渠道、更坚实的保障。

$ R1 ?9 o4 Z5 w. h8 M& ~# a“在乡村振兴的火热实践中，活跃在毕节各地的1614名‘兵支书’当仁不让，理应成为‘引路人’！”谈到“兵支书”的未来，刘伟信心满满。

4 v  `8 R9 q3 H% M8 D& f( v李金花的大衣柜

1 x5 i, z3 J' e" U9 p) O海拉镇新村村距威宁县城只有80公里，开车却要两个半小时。

“算快的了。”退役军人、贵州乌蒙山影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负责人陈灿摇下车窗说道，13年前，他第一次沿着这条路去看望王发坤烈士的遗孀李金花，吃罢中饭就出发，到达时日已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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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2 x, o7 @0 ^$ Q1 K* d/ t6 A威宁县人武部领导看望李金花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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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  q2 o0 J9 ^那年，陈灿第一次听说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中连长梁三喜的原型是威宁人王发坤，他感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新奇。“电影中的原型人物离我这么近，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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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发坤牺牲时，李金花只有26岁。丈夫走后，李金花没有改嫁。她留下王发坤生前穿过的一件军大衣，将所有抚恤金用于偿还债务，只因丈夫上战场前给家里寄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我不能回来，请你信守承诺，替我还清债务。

陈灿最近一次去李金花家，是2024年6月。彼时的他刚刚就任县爱国拥军促进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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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5 ~7 C& X+ b见到李金花，陈灿照例询问老人还需要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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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A7 B5 I0 G. F$ ^“政府没忘了咱，啥也不缺啊，你看看，就是啥也不缺嘛。”

家具和家电都是新的，陈灿四处张望，也没发现这个家到底还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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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缺个衣柜！”李金花的儿子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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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鹏好不容易等着机会似的，拉起我转身就走。”

3 W  }# Z1 N6 R+ h2 U" n陈大鹏是陈灿的好友，平日里总听陈灿说起李金花的事，这次说什么也要陈灿带他来看看老人。

- y; T& S+ Z% |! g+ R% c陈大鹏把车开到镇上的百货商店，给李金花买大衣柜。

0 M, L6 b6 v1 t$ p2 W/ c' p“灰色的，颜色我都记得。”陈灿回忆，两人本来选了一组双开门的，钱都付了，但突然想到衣柜的门一旦拉开，“怕老人家不小心撞到，特意换成推拉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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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p. N6 R$ n1 E在党委、政府和当地退役军人事务局帮助下，2016年，李金花一家搬进新修的二层小楼。陈灿还记得第一次见李金花时，老人住的还是平房——用土砌的，房顶铺着瓦。

1个月完成功勋墙制作，又1个月完成王发坤故居改造，再用10天慰问部队，赴南疆烈士陵园祭扫，修改打磨红色情景剧……在通往王发坤故居的小路上，陈灿忍不住问我：“记者同志，拥军没有固定模式哈？给金花嫂子买衣柜算拥军，有时候发朋友圈也算——我把国防教育进校园的内容发到朋友圈，开展国防宣传，这也是拥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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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毕节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在全市范围内着力发掘培育优秀退役军人企业家即“兵厂长”，为他们干事创业提供舞台，像陈灿这样以拥军为业、以拥军为荣的“兵厂长”不在少数——目前，全市200余位“兵厂长”在各自岗位上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并积极投身拥军优属、志愿服务、就业培训等领域。在退役军人事务部门积极引导以及爱国拥军促进会等社会组织的共同努力下，威宁县的拥军氛围日益浓厚——政府对荣立一二三等功的现役军人提供专项资金奖励；企业针对军人家属购房推出优惠福利；各幼儿园、小学为军人子女就近入学开通“绿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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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中学学生在王发坤烈士故居听讲解员讲述烈士的故事。

9 ^: ]0 u+ Z3 T8 {% P! A0 W4 e" {! @' w“要用最好的拥军服务擦亮‘威宁高原兵’这块金字招牌。”陈灿说。

/ s$ T1 `" L+ m, P# t7 }“金花嫂子，你好。”得知我们要来，李金花早已在家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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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O* ?5 v* p  v! m# K记者特意瞥了一眼堂屋，衣柜早已装好，推拉门半掩着，王发坤穿过的军大衣，静静地挂在衣柜里……

尾声

站在“黔动先锋朝阳寨”的金色牌匾下，极目远眺，乌蒙巍然，林峰苍莽，一条蜿蜒的盘山路在山间打了几个弯，通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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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2 Y5 R顷刻间，记者眼前仿佛铺展开一条通向高原的路，这是一条通往荣誉的路，一条改变命运的路，一条走向胜利的路——这条路从红军长征时期绵延至今，沿着这条路，像姬田文、姬正龙、刘伟、陈灿等这样的威宁儿女穿上军装，走到边防哨所，把青春献给祖国；然后脱下军装回到地方，为地方发展、人民幸福，继续建功立业、继续奉献担当......

, d, O) ?# q' ?+ [0 y9 [- B7 F( X作者：中国退役军人·全媒体记者 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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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t% Q. g+ A% X! @) S来源：退役军人事务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