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cq.cc|舞台工程,驴友资源,业余无线电技术人的网站
原创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文 | 吴泽源(北京) 编 | 谢喆(南县) ![]() 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大师,在近几年里纷纷离我们而去。侯麦、夏布洛尔、克里斯·马克、里维特,一个个名字被死神的墨迹描黑,一个个辉煌的生涯被命运画上了休止符。然而拉乌·库塔尔的死讯带给我的冲击,甚至要超过上述几位大师,因为如果非要举出一位定义了新浪潮电影视觉风格的人,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库塔尔。 ![]() ![]() 该如何还原这段传奇的合作关系?第一人称的叙述,大概是最显而易见的选择。但作者也不想过度拘泥于史实、档案与学术性评估。下面这几篇库塔尔的伪日记里,夹杂着真相、野史和蹩脚的胡编乱造。如若为读者带来误导,作者概不负责。 欲知两人相识头十年的故事,请看上文: ![]() ![]() 1981年10月16日 瑞士罗尔 《激情》(即《受难记》)拍摄日志 两个月前在巴黎的一个电影公司里,我和让-吕克见了面。我们再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1969年,我在给科斯塔-加夫拉斯拍《大冤狱》,他在片中需要一段关于五十年代东欧大清洗运动的资料影片。让-吕克刚好拥有这么一段资料片的版权,当时他穷困潦倒,想托我联系加夫拉斯,把片子卖个好价钱。不过不久后,加夫拉斯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了他想要的资料。我和让-吕克之后再没联系。 十多年后看到让-吕克的第一眼,就让我有了不祥预感,他戴着深色墨镜,这从来都不是好兆头。他懒洋洋地跟我握了手,没向我问好。他对着我说了一大堆话,大意就是:我们找遍了世界上最顶尖的摄影师,斯托拉罗(Vittorio Storaro),亨利·笛卡(Henri Deca),亨利·阿勒康(Henri Alekan),可他们都没空。哎,没办法,我们只好拿你来将就啦。 我心想,让-吕克,你说什么都好。他这人从来都不是以情商高著称,所以他的话我从来不往心里去。不过,十多年的自我放逐,确实让他的性情更加无常了。聊完片子之后,我们也没道别。没什么道别的必要。 ![]() 渐渐地,没人敢向他提任何建议了,而这让他更加恼火。他在剧组中制造着一场场风波,似乎他相信,只有演员和剧组人员的恐慌,才能刺激出他的灵感。今天,受到他折磨的人是伊莎贝尔·于佩尔。让-吕克要求她每晚都向他交一段每日感想,当他发现她昨天晚上随便抄了贝克特书里的一段话时,他勃然大怒。但我今天偷瞄了一眼伊莎贝尔的笔记本,上面写着这么两行字:“要么像工作一样去爱,要么像恋爱一样去工作。” 这两句话很美,让-吕克肯定喜欢。说不定他明天就会把它放进电影里。 Day 5 1983年2月 巴黎 《芳名卡门》拍摄日志 《卡门》的故事又火了起来,光是今年就有三部“卡门”电影要上映,原因很简单,比才的同名歌剧刚过版权保护期。不过让-吕克要拍《芳名卡门》,可不是因为比才或者梅里美,而是因为奥托·普雷明格。让-吕克一直是普雷明格的影迷,后者的《卡门·琼斯》也是他的最爱之一,其中一句台词至今让他难以忘怀:“如果我爱上你,那你就完了。”(If I love you, that’s the end of you.) 让-吕克一开始选取的主角是伊莎贝尔·阿佳妮,但这姑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人人都知道让-吕克不喜欢人工光源,不喜欢演员化妆,不喜欢演员提太多要求,可阿佳妮要求我们给她打光,往剧组自带了化妆师,还要对我们给她拍的镜头进行审核。在开机第一天,当阿佳妮发现我们不打算在场景里架灯时,她居然气哭了,说我是厌女者,还说我不会拍女人。我的公主啊,你认识让娜·莫罗、阿努克·艾梅和碧姬·芭铎吗?问问她们我会不会拍女人吧。过了几天,她退出了剧组,我对此倒不难过。 ![]() 让-吕克也没给我什么好果子吃。他也让我去看罗丹的雕塑,我没去。于是他对媒体抱怨道:“我觉得当一个人拿着每周九千法郎的薪水时,他就该多少敬业一点……可拉乌不这么认为。”而我觉得让-吕克给我的指示越来越模糊不清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们整部片子都是用自然光拍摄的,但这并不是让-吕克一开始定下的原则,是我们渐渐摸索出来的,而这个摸索过程对我来说很痛苦。 不过,我感觉到让-吕克已经渐渐在创作中找回了平衡。之前他喜怒无常,是因为他对创作过程缺乏控制;现在他喜怒无常,是因为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控制他的创作。他需要抓马,他需要冲突,他需要对着其他人大吼大叫,这些都是他灵感的燃料。而他的电影也在变得越来越忧郁,就像他本人一样。 ![]() 1985年6月20日 巴黎 我和让-吕克的合作关系结束了。这源自一件扯淡的小事。让-吕克的女友安娜-玛丽·米耶维尔开除了她新片的摄影师,她想让我来顶上。我当然愿意,但首先我要问一下那位摄影师他为什么被解雇,这是同行之间起码的操守。米耶维尔听完没说话。她后来也没再找我谈这事。 ![]() 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和让-吕克合作了十四部长片,是时候让我们换换胃口了。再说了,我已是六十岁的老头,再让我跟让-吕克天天怒目相视,磨嘴皮子,我已经吃不消啦。 不过,如果你今天告诉我我还能再活个三十年,或者告诉我三十年之后的让-吕克依然在拍着电影,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FIN— 原标题:《他是戈达尔,传奇摄影师的导演》 阅读原文 |
|手机app下载|中视遐迩(北京)版权所有|手机版|小黑屋|服务号|您好CQ!门户!
( 京ICP备15023877号-4 )
GMT+8, 2025-5-10 21:22 , Processed in 0.087909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